“这一世的世子,也并非算得上是原配。”
陆行之淡淡道,“世子并无上一世的记忆,也没有我知晓的多,若说原配,我比他倒更像原配。”
宁芙心尖没来由地一颤,莫名生出几分酸楚。
男人目光平静。
“四姑娘,别生我的气了,可好?”
陆行之耐心道,“多气一日,我与四姑娘的相处,便少一日,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。”
对他而言,却未必能有几十载。
宁芙向来吃软不吃硬,更何况,也并未真生气,道,“我未生你的气。”
待陆行之走后,冬珠笑着打趣她,道,“四姑娘,陆公子方才真像哄自己媳妇。
他那样的男子,虽是实干派,我还以为他哄不来人呢。”
宁芙却也想起,陆行之不论面对谁,也从不露怯,甚至反而也有那么些居高临下的淡然感,便是面对孟泽时亦是如此,分明是权臣之姿。
只是在念及,他上一世本就身居高位,便未再多想。
却说宁芙也未想到,静文之事,竟来的那般快。
胡人连连胜仗,气势正盛,此番派遣来的使臣,在骑射上,均赢了大燕的武将,那傲慢之姿态,溢于言表,点明要宣王府前来比试。
如今在京中的,便只有宗二公子,宗铎,也好在他性子虽直了些,可在比武上,倒还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,勉强找回了几分场子。
敬文帝的脸色,这才好看了几分。
“到头来,还是得看宣王府。”
敬文帝意味不明笑道。
当时还无人知晓,他这是动了重新重用宣王府的打算。
当晚,那使臣喝醉了酒,又不知怎的跑到了静文的寝居,意欲行不轨之事。
静文一个大燕公主,哪能受这般屈辱,当下便咬舌自尽,便是死,也不愿让皇室受辱、大燕受辱,也好在及时发现,才捡回一命。
敬文帝勃然大怒,亲手斩了使臣。
这事也不知传出了宫,大燕各地百姓亦愤然不已,纷纷游行,希冀伐胡,给公主讨回公道,给大燕讨回公道。
宁芙却知,这背后不知有多少人推波助澜,孟渊、宣王府,甚至孟澈党都是如此。
事到如今,敬文帝也无法不作为,率先将伐胡之事,交由孟泽,若他能拿下此战,那功绩是极高的。
偏偏孟泽,精于与孟澈的内斗,在打仗上却是一窍不通,吃了败仗。
民间这时便想起了屡战屡胜的宣王府,一时对宣王府的呼声越高,竟也让人质疑起,宫中为何放着宣王府不用。
这事竟愈演愈烈。
民心所向,不可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