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南楚提议道:“父皇,不如让外祖母进宫陪一陪母后吧!”
“父皇,老大的话有道理,我想哪怕是母后,在外祖母的威严面前,母后也不会整日费神守着言言的。”
宣德帝觉得这个提议不错,当即宣召岳母第二日进宫陪伴爱妻,期望在岳母的关怀与劝慰之下,林皇后能够稍稍休憩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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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,林皇后如往常一般静静地坐在床榻边,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依旧沉睡中的谢卿言,渐渐地,眼眶又染上了泪水。
谢晚宁不忍道:“母后……”
林皇后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:“母后没事!”
谢知瑶劝道:“您不能哭了,要是哭坏了眼睛,言言醒来会很自责的。”
林皇后沉默不语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林老夫人熟悉的声音,遁声寻去,便见林老夫人正一脸疼惜地朝自己走来。
“母亲,您怎么来了!”
林老夫人快步走到女儿身旁,轻轻握住她那略显冰凉的手,满含忧虑地说道:“我的儿啊,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!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!”
母女俩相对无言,只是默默地流着泪。
谢清雅说道:“外祖母一定是急匆匆入宫的吧。”
接受她的信号,谢南楚附和道:“御膳房已经为母后准备了午膳,外祖母快带母后回立政殿吧。”
林老夫人自然是明白她们的暗示,毕竟陛下昭她入宫,就是想让自己这个四女儿好好休息一下。
“娘娘,这里还有公主们,咱们先离开一下?”
林皇后不舍看着沉睡的谢卿言,犹豫不决之际,公主们轮番劝说,最后就这样被她们劝走了。
***
立政殿。
午膳过后。
林老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,犹豫再三后终于开口问道:“娘娘,您可信冲喜一说?”
听闻此言,原本神情萎靡的林皇后猛地抬起头来,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。
她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地追问道:“冲……喜?对!冲喜!”
这一刻,林皇后仿佛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,忽然有了精气神。
宣德帝听闻林皇后竟提出民间这般荒诞无稽的办法时,是不信的。
林皇后眸中含泪,悲切哭诉道:“瑶瑶说过娥娘的手术毫无差错,言言的身子骨也没什么大碍,可为何她至今仍昏迷不醒啊!
我每日看言言那副毫无生气的样子,我的心都像被刀割一般疼痛难忍呐!殿下,我们能信孩子们遇到过神明,那么冲喜的说法,说不定也是有用的!”
闻听此言,宣德帝不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,许久过后,他最终还是妥协了。
姑娘们听到父母要对谢卿言做如此荒谬的迷信事,气愤之余又倍感无奈。
谢晚安言辞激烈,反对道:“父皇母后,您怎能忍心让言言下嫁于一个素昧平生之人呢?倘若有朝一日她苏醒过来,知晓此事,定然会伤心欲绝的呀!”
面对女儿的质问,林皇后轻轻摇了摇头,赶忙出言解释道:“并非全然陌生之人,这不还有顾景渊嘛。”
提到顾景渊这个名字,众姑娘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大差不差的画面,那就是这些日子周瑾川失魂落魄守候在谢卿言殿外的情景,t直到宫门落锁才渊离去
宣德帝考虑到他刚做完手术没多久,身子尚虚,唯恐发生什么意外状况,故而不再准许他如此行事。
现在顾景渊一守便只能是半个时辰,之后他便会被宣德帝赶去上衙。
谢清雅紧紧地蹙起眉头,忧心忡忡地道:“可是武安侯和武安侯夫人会同意这门亲事吗?毕竟言言她如今。。。。。”
宣德帝与林皇后深知此事对于顾景渊而言并非良策,但身为父母,他们终究还是存有私心的。权衡利弊之后,宣德帝传旨宣召武安侯、武安侯夫人以及顾景渊即刻进宫面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