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内的嘈杂自然传了出去,尤其是孩子的哇哇大哭声,几个下人压低声音交头接耳。
“哎,你听,小皇孙又哭了,这哭声听着真让人心疼。”
“可不是嘛,德妃娘娘派来的嬷嬷们都在外面候着呢,生怕小主子有个闪失,咱们可得小心伺候着。”
周晖在屋内听得真切,眉头紧锁,心里头窝火。
门外,一个尖细的嗓音小心翼翼地透了进来:“二皇子殿下,您可得顾着点儿小皇孙的身子骨儿,这可是咱们皇家的金枝玉叶,万一有个好歹,咱们可担当不起啊。”
周晖冷哼一声,心里头那个憋屈啊,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。
但这个孩子却还不能死。
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宴婷婷,那女人满脸泪痕,头发散乱,抱着孩子哭哭啼啼地趴在地上。
“你!”周晖怒喝一声,几步跨上前去,又是一脚狠狠踹在宴婷婷的肩头,“贱人,真是贱骨头!既然你这么喜欢找不痛快,那就一辈子做你的贱人吧!”
宴婷婷吃痛,整个人往前一扑,却仍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,生怕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。
宴婷婷哭喊着,声音沙哑而绝望,她抬头看向周晖,眼中满是乞求和愤怒,“珲郎,看在你我昔日的情分上……放过我吧!”
周晖看着她那副模样,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他知道,这孩子毕竟挂着皇长孙的名头,不能随便处置。
但更不能把实情说出去……否则在世人眼里,他岂不是成了冤大头,绿毛龟?
更可怕的,若是父皇觉得他连个女人都管不好,因此认为他难堪大任……
可一想到宴婷婷的背叛,他就觉得胸口像有一团火在烧,怎么也熄不灭。
“贱人,事到如今,你还敢和本王说什么情分?”周晖咬牙切齿地说,但语气中已少了些刚才的疯狂,“你给我记住,从今天起,在外边你是庶妃,可在这里,你永远只配做个贱婢,别想再翻身!”
说完,周晖转身就走,脚步沉重而急促,仿佛是在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。
门外的嬷嬷们见状,连忙让开一条路,大气也不敢出。
宴婷婷瘫坐在地上,看着周晖的背影逐渐远去,心中五味杂陈。
她紧紧抱着孩子,泪水模糊了视线……
……
第二天清晨,二皇子府的正厅。
正妃林青苑端坐在主位上。她面容清丽,却刻意地穿着华丽的锦袍,头戴金钗玉饰,略显格格不入。
二皇子的一众妻妾依次站好,等待着慎庶妃宴婷婷前来敬茶。
然而,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宴婷婷却始终未见人影。
林青苑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,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嫲嫲,问道:“慎庶妃怎么还不来?可是身体不适?”
那嫲嫲低头回话,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:
“回王妃,慎庶妃说有要事在身,实在来不了了。还……还传来二皇子殿下的口谕,说以后慎庶妃都不必再来敬茶了。”
林青苑一听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她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妾室们,只见她们或窃笑,或同情,或幸灾乐祸,各种神情不一而足。
这让她感到无比的难堪和愤怒,她深吸一口气,试图保持冷静。
“慎妹妹可是哪里身体不适?可这毕竟是府中规矩,怎能轻易更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