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李心歌回到了自家的府邸前,她转过身去。叉着腰骂道:“阴魂不散!你们有完没完啊,耶律玄,你非要追我干什么?烦的要死,我早说了不报仇,不报仇,你听不懂人话吗?你爹的仇别拉上我!”
耶律玄也喘着粗气,被李心歌一通输出,搞得没了脾气。
孙延召这回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,悄声问道:“玄哥,看来你之前没少烦她啊?”
耶律玄轻咳一声,化解尴尬,回道:“其实我也没怎么烦她,是她心似琉璃,夸大了事实。我之前最多缠过她一年。”
“一年,好家伙!”难怪恨得要死,心想有一只苍蝇天天绕着你飞一年,搁谁谁也受不了啊。孙延召心说这事看来靠不了耶律玄了,还得自己来。
他赶紧说道:“姐姐,其实是你误会玄哥了,我今日和玄哥来,并不是为了他报仇的事,而是为了我的事。”
“你的事?”南唐老公主一皱眉,她虽然嘴上不说,可心里对这年轻人感兴趣极了。毕竟这是当世两大剑客的合体产物,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,她太想知道了,说道,“那行,咱们进去说吧,不过我可先说好了,我不是看你耶律玄的面子,这小郎君叫我一声姐姐,我很受用,就听听他有何难处,至于帮不帮另说吧。”
耶律玄虽然无可奈何,可目的总算达到了,先进去再说吧。
两个门子过来开门,见到南唐老公主回家,竟一阵恍惚,说道:“您怎么回来了,不是说去赌坊。”
“咋地,我还不能回家了?”南唐老公主没好气地说道,“行了,也别废话,让厨子给我炖素羹来,气饿了!”
那门子也是府中老人,见后面跟着个耶律玄,眯着眼那么一瞧,吓得浑身一哆嗦,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记得这个男人啊。难道,他又回来了?
这门子赶紧往里跑,就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府里的每一个人,蜡个男人,他又回来了!
老公主回头见孙延召和耶律玄在府门前一动不动,问道:“怎的,还要我八抬大轿请你俩进门不成。”
耶律玄气的就要开骂,孙延召赶紧伸手拉住。心说你这南唐老baby是内分泌失调,吃枪药了是吧,见谁都要怼一怼。可如今自己有求于人,只能笑道:“我们不请自来,打扰了。”
他一进宅子,也是一阵恍惚,这白墙、黛瓦、栗褐色的木构组合,素净雅致的色调,他可太熟悉了。随后又穿过天井,转过了一座假山,终于来到一处亭子中。
无论是天井,还是园林,都有一股子江南的味道,倒让他想起了之前在长兴驿馆中的那首诗,不由得吟道:“客路秋光老,江南暮色稀。残荷浮碎镜,断雁入斜晖。橹破云心荡,灯摇雨脚飞。吴歌谁唱晚?采尽藕花归。”
那老公主闻言,顿时神色一变,自嘲道:“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,还有人记得我这首诗,这首诗是我和亲路上所作,你又如何知晓的?”
孙延召赶紧答道:“是我在长兴驿馆的屏风上见到过,今日有感而发,想不到竟是姐姐所作。”
李心歌凄惨一笑:“你想不到的多了,一晃十数载,我竟还困在这上京城中。”
孙延召问道:“姐姐这是思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