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明月起身走过去,在他面前停下,一口气问他:“刚刚是怎么回事?你怎么也会来南城?怎么又刚好出现在这家酒店?”
谢引没有一丝的不耐烦,反而认真作答:“刚刚是意外,我比你先来南城,昨天就过来了,并且一直在这家酒店住,其余工作上的事情不便向你透露。”
闻言,傅明月“呵”了一声:“不便透露?你一句不便透露就把我打发了,那我刚刚遭受的一切怎么说,说忘了就能忘了,还是说应该自认倒霉,这一切的一切都跟你没有丝毫关系,也不是你把他引过来的?”她作为受害人,有权利知道。
谢引放软了声音解释道:“我是军|人,这属于机密,抱歉。”
克诺原本的名字叫李克诺,随母姓,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,也是保家卫国的军人,父亲早亡,靠着母亲把他日复一日拉扯大。四年前母亲去了,他突然不知所踪,半年后以□□克诺的身份再现,父亲竟是柬埔寨有身份的人,三十年前她母亲去贫穷落后的地方支教,后来有了他,回国便声称父亲早亡,一辈子未嫁人。
这都不奇怪,最主要的是□□克诺从部|队盗取的东西,必须要追回来,他父亲不是个简单人物,而他近年来也越加不安分。
谢引为了他手里的东西,硬生生跟他纠缠了三年,本以为这次终于能有个了解。毕竟相识一场,以后没了牵连便也罢了。
没想到把傅明月给牵扯了进来,让克诺再次钻了空子。
傅明月努了努嘴,暂且表示理解,又问:“那他是怎么进酒店来的?阳台那么危险,直接就翻过来了,旁边屋子的人和工作人员都没发现吗?这我总该有权知道了吧,我得为自己的安全着想,得为自己负责,我过来也是为了工作,如果连自己的安全保障都不能得到保证,我情愿不挣这个钱,大不了就是几个违约金的事情,我马上回盛城。”
她说得笃定,说得决绝。
谢引回:“克诺刚开始是在盛城,被我发现后,立马到了南城,我也赶了过来,知道他在这里住了下来,我也就住了下来,为了打听和追回他手里的东西,也不敢轻举妄动,一直在暗中观察着。晚上是终于知道了东西的下落,追着他不放,他先是进了旁边那屋,里面没人住,可能是见这边有人就翻过来了,大概是想找个人质,没想到是你。”
“他见我们认识,便更加猖狂。这段时间我都陪着你,你别怕。”
“克诺那人诡计多端,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找你麻烦,事情没解决之前,我都在这儿陪着你。”他本来说这么多已是逾越,却还是说了。
傅明月瓮声瓮气地说:“那你在这儿陪我,怎么去解决问题?”听到这句话,她确实是安心多了。
谢引揉了揉眉心,“还有其他人。”
她知道自己问了他也未必说,便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后知后觉才想起,他是男的,她是女的,难不成大晚上要共处一室吗?
微风吹进来,傅明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连忙去把玻璃门锁上,窗帘拉上后再折回来,小脸红彤彤的,窘迫的问谢引:“这儿只有一张床,你睡哪儿?”
谢引:“你给我一毯子,我睡沙发,地上都可。”沙发离床较远,中间还隔了半面墙,他还是选择睡地上或者坐椅子上都行,离床比较近。
傅明月见他没丝毫扭捏和不好意思,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声说:“那、那始终不方便啊。”难不成她这一个星期都这样过吗,他在旁边盯着,跟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,她还能睡着吗?
谢引言简意赅回:“安全重要。”
“并且作为一名中国市民,需要你的配合时,你必须服从。”见傅明月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了,直男的谢引这才发觉这话有一丁点的不对,连忙又补充了一句,“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,作为一名军人,保护公民也是我的职责。”
一席话完,傅明月觉得对着他瞬间没了说话的欲望,抿了抿唇,转身进了卫生间。看了看自己的脸,淤青慢慢消了,按着也没之前疼,明天早上起来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,紧接着洗了个手才出来。
见谢引不知道去哪找了两根毛毯出来,一根铺在地上,离床的位置不远,只留了一条窄窄的,通往卫生间能下脚的路出来,整个人脱了鞋,就这么倒了下去,另一根毯子随意搭在身上,眼睛轻磕着。
真是随意,真是适应能力极极极好。
看到这幕,傅明月顿时就傻眼了,经过刚一番折腾,干什么事的兴趣都被搅乱了,而且没了睡意,一点也不想睡。
她都不睡,他怎么能睡。
房间里静悄悄的,傅明月坐在床沿上,直勾勾的盯着谢引看,好一会儿,见他眉头都不皱一下,她心里越发不平衡,堵得慌,蓦地站起来走过去,用脚轻轻碰了碰他身体,闷声说:“你起来,我有话要问你。”
谢引面色无波澜,纹丝不动。
傅明月咬着唇,再次碰了碰他,执拗地说:“你先别睡,我有话问你。”
“早点睡,明天再说。”谢引薄唇轻启,音色嘶哑且带着浓重的疲倦,须臾间翻了个身,背对着她,“快去睡吧,没事了,我在这。”
他是真的困了,累了,吃不消了,前几天在盛城多少因傅明月的原因尽是半夜失眠,后来因克诺的出现又夜夜不得眠,如今身体已经强撑到了极点。
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,傅明月觉得胸口堵得疼,又一次用脚碰了碰他,连带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,“你起来。”
他不理,又碰了碰他,催促道:“快点。”
谢引蓦地翻了个身过来,一把抓住她的脚踝,音色沙哑中带着一丝慵懒,却又不容拒绝的说:“听话,去睡觉。”
他手掌很大,也很有力量,灼热感很重。
傅明月不妥协,挣扎着,见挣脱不了,便带着哭腔道:“我不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