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德是魏君和蔡其霖的同窗好友,也是同科进士。
当初第一次去妙音坊,就是三人一起去的。
后来蔡其霖和魏君进了翰林院,而徐德因为只是二甲进士,排名相对靠后,没有能够成为翰林学士。
三人因此交集远了一些。
不过同窗时期,三人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。
徐德的年纪长于魏君和蔡其霖,且已经早早成家立业,这次蔡其霖邀魏君是去为徐德添丁道喜。
徐德的妻子刚刚被诊断出已有身孕。
这自然是大喜事。
徐德邀请了蔡其霖,蔡其霖又叫上了魏君。
“魏兄,你官升的太快,我猜徐兄是觉得和你有距离了,所以都不敢主动邀请你了,只邀请了我一个。我想着我们三个人昔日在国子监里一同寒窗苦读,现在魏兄你飞黄腾达了,应该不会看不起老朋友吧?”蔡其霖开了个玩笑。
魏君轻笑道:“蔡兄你故意寒碜我,我是那种人吗?”
“这可不好说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蔡其霖哈哈大笑。
他自然是故意的。
其实说起来在国子监的时候,魏君和徐德的关系更好一些。
徐德比魏君年长,昔日经常照顾魏君。
但是中了进士之后,魏君和蔡其霖走的却越来越近了。
反而是昔日和魏君关系很好的徐德,有点主动疏远了魏君。
至于这其中的原因,魏君心里清楚,但并不是很在意。
人生如同一趟奔流不息的火车,每次到站,总会有人上,有人下。
缘分尽了,那便挥手告别。
不是所有人都能和自己一同走完全程的。
不过徐德妻子怀孕这是大事,既然蔡其霖相邀,那魏君自然没有理由不去赴约。
虽然魏君猜测,这次估计是一个鸿门宴。
但是无所谓。
魏君倒是真想徐家有刀斧手埋伏。
可惜,失望了。
没有埋伏。
徐夫人亲自下厨,徐德、蔡其霖和魏君在一起煮酒忆当年。
这顿饭吃的极好。
吃到最后,蔡其霖的眼眶都红了。
“徐兄,魏兄,不要忘记我们当年的承诺,我们约好要做一辈子的同窗好友。苟富贵,莫相忘啊。”
“可惜,我现在既不富,也不贵。”魏君轻笑道:“反而和我走的太近,容易有危险。”
“魏兄你是真的了不起,你在做了不起的事情。可惜,我是家中独子,不然我一定痛痛快快的跟着你干,那才是我辈儒生本色。”蔡其霖向往道。
魏君是他想成为的那种人。
但他知道,自己不能冒那个险,不能活的那样洒脱。
魏君笑着和蔡其霖碰了碰杯:“蔡兄,一个人为家庭而活并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,不丢人。”
“魏兄,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特别会为别人着想,明明你可以用自己的要求要求别人,但是你从来不那样做,你特别理解别人的难处。”蔡其霖钦佩道:“在我眼中,这就是圣人之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