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纯以一个新锐武器商人安纳德拉的名头,别说分一杯羹了,弗兰本身都遭遇了好几次黑吃黑的伏击和偷袭。
毕竟在很多人眼里,突然出现的、没有背景的安纳德拉掌握着武器渠道,本身也是一块流油的五花肉。
这种白天被当做座上宾、晚上没有了彭格列光环,就成了路过的狗都能叫两声的小可怜的强烈对比和落差,让弗兰无奈的同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做。
弗兰还是个孩子,他在幻术方面是天才,不代表他擅长勾心斗角,能从各种老奸巨猾、贪婪无耻的秃头同行们手中攫取利益。
好难呀。
这天弗兰伪装成了一个穿着黑色卫衣、用兜帽罩住了半个脑袋的青年,盯着一个目标任务进入了一家酒吧内。
奥卡家族内斗已经进入了最激烈状态,原本的家主一派、孔拉特一派、想要自创门户那一派以及中间动摇派系之间闹的不可开交。
弗兰盯上的那份产业属于原家主那一派系,想要弄到手就只能和别人合作。
但安纳德拉太弱小了,连合作的资格都没有,弗兰只能剑走偏锋,盯着相关目标人物,看能不能捞到一点机密或者破绽作为合作筹码。
弗兰也不是第一次进入酒吧了,反正在幻术的干扰下,也没人能看到他虽然点了鸡尾酒,但喝的却是牛奶。
至于奥卡家族的幻术师……不是弗兰自夸,除了彭格列,其他家族的幻术师都不叫幻术师,而是点燃雾火焰、能释放一点障眼法的能力者而已。
酒吧内部昏暗,吧台底部亮着幽冷的蓝色光带,从远处看,只能看到灯光下调酒的调酒师,吧台的顾客反而能完美隐藏在反光里。
弗兰坐下来后,打了个响指,一只苍蝇无声无息地飞到了目标附近,他竖着耳朵一边喝牛奶一边听对方和手下激动地说着什么。
就在此时,弗兰身侧座位突然坐了一个人,对方问调酒师要了一杯橙酒。
弗兰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,他下意识地侧脸,正对上那双闪烁着黑桃标志的眼眸。
弗兰:“……”
要命啊,他怎么又碰到这个乱窜的初代雾守啊?!
“好久不见。”戴蒙穿着一件靛青色的风衣,里面是血红色衬衣和黑色长裤,他接过酒保递来的酒杯,轻轻喝了一口,“我观察很久了,怎么,对奥卡有兴趣?”
弗兰深吸一口气,他收回那只小苍蝇,一边时刻准备释放幻术跑路,一边说:“……有人让我问问你,有那三十集电视剧的后半部分吗?”
戴蒙听后怔了怔,他低低笑了起来,语气竟有些沧桑和寂寥。
“……有又如何?没有又如何?他已经从乔托那看到了结果,何必再找我?”
弗兰拿不准这位初代雾守想干什么,但他没察觉到戴蒙·斯佩多的敌意,就试探着问:“你也对奥卡感兴趣?”
“不是我对奥卡感兴趣,而是奥卡本来就是我的工具之一。”
戴蒙的脾气出乎意料的好,也不知道是被瑛纪的大空火焰撩了一下后,缠绕在灵魂上的憎恨与怨怼被净化了;还是发现自己的Primo居然就在大空指环里幽幽地盯着他,让他不敢再放飞自我,此时的戴蒙身上竟没有了之前的癫狂和偏激,显得正常了很多。
他提醒弗兰,“还记得奥卡家的二把手是怎么死的吗?”
“听说是被人劈死的。”
弗兰当然知道。
“是被费利斯劈死的。”
戴蒙轻笑,“分别时他的攻击太犀利了,我只能用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替死鬼,才避开了他的追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