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她低头咬唇,是暗爽。这是她老公,简直智性恋大爆发。
谭郁川不站在讲台上时,从不显露卖弄什么,他身上有文气,就算穿正装戴奢表也一点不显得盛气凌人,陶绮言最初总觉得他像海,晴空的海、暮夜的海,广阔浩淼,又诡谲暗涌,她喜欢他身上斯文儒雅的特质,也喜欢他对她时而冒出头的阴暗控制欲。
在此之前,她有几次去看过他打拳。拳击这项运动谭郁川从十几岁开始就养成了习惯,陶绮言曾经问过他,怎么不常健身还能保持那么好的身材,他就把她带到了常去的拳馆。
她在底下仰脸看他和教练赤膊打拳。她看不懂细节的得分规则,愣愣地看着属于男人刚硬的拳头砸在他身上,反而让他眼眸愈亮,再用完全不亚于教练的力度蓬勃反击,尽情宣泄,不分上下。
谭郁川打拳忘我,最后跟教练对拳一击宣告结束,他转身蹲在拳台边上,手肘压膝,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脸颊,还带着运动后的微喘,笑着说:“等我冲个澡再回去。”
陶绮言看到他额上的汗液从线条分明的下颌滴落,还有更多沿着侧面的鲨鱼肌人鱼线流入中裤。
她闷不吭声,尾随他进了男士单人的淋浴间,把衣服脱在外面,拉开门直接扑了他。
婚后,陶绮言渐渐明白了谭郁川为什么那么想和她结婚,她从未觉得哪刻比现在更能证明他们属于彼此。每一次热吻和缠绵像是一场师出有名的战役,他们仗着年轻的身体,随便在哪处挥洒爱欲激情。
根本爱不够对方。
笔记本又翻了一页,陶绮言在空白处开始临摹谭郁川在讲台上的剪影。
谭郁川没看过她之前的笔记,不知道那字迹背后的一页页,除了无营养的小人像就是他,她画了很多他,表情神态各不相同。然后在自以为好奇的笔尖下,毫无知觉地把他的一貌一笑慢慢刻进骨血。
铅笔沙沙作响,陶绮言扣着棒球帽头也不抬,她现在已经很熟稔,多年不画人像,落笔的男像只会是他,眉眼间有只属于谭郁川的神韵,清晰可辨。
身边的男生微微凑头,看清了她笔记本上的人脸,好奇的疑问脱口而出:“你在画谭老师吗?”
陶绮言不语,只一点头。
那男生一脸“原来如此”的表情,压低声音说:“怪不得,艺术学院离这这么远…”
“我们学院只有谭老师的课才能把阶梯教室坐满,学妹,你看最前面的几排,得有一半是外院的,我们史院根本没几个人往前面坐,都知道谭老师说点名就点名…”
陶绮言往前面瞟了一眼,确实,除了第一排还有几个空位,后面的二三四排都是满的,对于能往后坐就往后坐的大学生而言,多难得。
她没忍住翘唇一笑,点了点头。
一腔热情的男大学生明显是找到了一个话题,锲而不舍地跟她聊:“谭老师都结婚了,你清楚吗?”
她点头,“知道。”
没人比她更清楚了。
男大学生被她毫无迟疑的回答震了一下,“那你还……”
陶绮言随手把马尾撇到后面,跟他说:“我就是想来听听谭老师的课。”
“哦哦。”他干笑两声,好不容易认真听了几分钟,又忍不住了,“学妹,要不咱俩加个微信吧,你以后再想来史院这边我就是你的人脉!”
他把手机推过来,亮着的屏幕上是加好友的二维码。
陶绮言认真地看他一眼,有点好笑,心想我最大的人脉在讲台上呢,现在的男大学生还挺可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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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绮言没把他当同龄人看,手机原封不动推回去后,没给任何空间的拒绝:“我结婚了。”
又低头接着勾勒谭郁川优越笔挺的鼻骨。
身边的人好像是被震住了,十几秒都没说话,陶绮言笔尖没停,也没抬头,几笔下去,心尖突然涌上一种久违的惧意,那是一种只有在上学期间才会出现的恐怖直觉。
陶绮言很快反应过来,察觉那道来自于讲台上的清越声线,不知从何时开始,消失了。